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抹抹眼淚,我走進這間咖啡店。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之後,我點了一杯黑咖啡。人人都說黑咖啡難喝,酸苦的味道根本不像咖啡,但我猜,擁有這樣味道的飲品或許就是現在的我最需要的吧。
在侍者端咖啡來之前,我的視線飄忽地撞進他們之間。還是一樣很歡樂的氣氛,這時我也才看清楚,那女孩子有多麼柔美。
是跟我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哪……
我愣了愣,然後才吸吸鼻子的回過神來。誰知,一回神我就撞見了一雙不怎麼好意的眼神。
「小姐,我們店裡不歡迎偷窺狂喔。」他說。
「誰、誰是偷窺狂啊!」我緊張地辯駁,大喊完才發現自己在自尋死路。
要是他發現了怎麼辦?
我念頭一慌,便匆忙地起身想跑。
我穿過擁有昏黃色系的走道,經過一張張圓桌,走到玻璃窗前將門拉開踏了出去。
才剛走出店面,我的手就被人從後頭扯住了。
我心頭一冷,整個人動彈不得。
是他嗎?
是他吧……他知道是我所以追上來了吧?
「喂,小姐。」
好陌生的聲音,打碎了我心底最後的留戀。
我靜靜地開口,「什麼事?」
那種感覺很奇怪。我明明已經決定要心死,但卻在看見他的時候反悔。甚至心底還奢望著如果他回頭了,我是否能接受的蠢問題,然後在心底燃起一種愛情的澎湃。
只是這陣澎湃在這陌生人的聲音中終結,而且凍結成冰水一樣冷的打心裡流過。
「小姐,妳跟人講話都不看著對方嗎?真沒禮貌。」那男人如是說道。
「誰沒禮貌啊?」我倏地轉頭,便打算把燃起的怒氣朝這白目的傢伙發洩。「我告訴你,沒經過女孩子的同意便接觸女孩子的身體才叫做沒禮貌!」
我甩開他的手,在揚掌要打他之前,發現他是剛剛那個服務生。
「是你!」本來停頓半拍的手掌,在我看清楚他是誰之後,我蓄勢待發決定再更用力一些。
「喂!妳這女人怎麼這麼兇啊?」他抓住我的手。
「兇又怎樣,我兇不兇關你屁事啊?」
「哎呀,當然關我的事。」
「喔?那是關你什麼事啊?」我冷眼看他,覺得這傢伙不是神經病就是花痴狂變態地死追女人。
他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向上攤掌。「拿來。」
「拿什麼啊?死變態!」
「喂!不要人身攻擊。」他蹙眉,顯得無可奈何。「妳這女人很欠揍耶,咖啡錢沒付就算了,還對著追出來的辛苦服務生破口大罵?太沒天理了吧。」
我傻眼,想著他剛剛凶神惡煞的模樣發愣。
「發什麼呆啊女人,錢拿來啦!」
唔,我肯定這傢伙有多重人格。
一下嘲諷、一下冷笑,還會突然發飆大吼!
「給就給啦!」我跟著吼,眼神瞥到他還握住我的手。「放手啦變態!你不放我怎麼拿錢啊?」
他冷冷瞅著我一會兒,然後放開手死盯著我看。
我被他的眼神盯得火了,「看什麼看啊?老娘我說會付就是會付啦!」那眼神根本就在說:給我乖乖拿錢出來,不要想逃跑啊。
靠!當我什麼人啊?我是那種會白吃白喝、白嫖白泡的王八蛋嗎?更何況,我連那杯咖啡是苦是甜都不知道的一口沒喝耶!
我拿出一百元朝他丟去,「拿去!」
突然間我覺得自己真是犯賤。
無原無故因為舊情人傷心就算了,還因為看見舊情人就走進店裡給這種沒禮貌的服務生糟蹋,真是倒楣、自討苦吃。
那服務生收了錢沒走,站在那裡還是盯著我看。
「你看屁啊!」難堪的感覺促使我的眼淚下滑了。「沒看過女人哭是不是?」
「……我看過N種女人哭的原因,但妳哭得很不值。」他努努下巴指著他們,「那男人已經有新歡了,妳就別為他的快樂而傷心,要為自己的快樂去努力。」
我怔住,「你、你懂什麼啊?少不懂裝懂的……」
聞言他聳聳肩,「隨便妳怎麼說,妳我心知肚明就好。」說完他從口袋裡摸了個東西往我臉上丟,「把淚擦乾吧,又兇又愛哭的女人容易沒人要的。」
「誰沒人要啊──」
我接住那條應該算手帕的破布,很想砸回去,但是卻發現他回去工作了。
我皺著張臉,捏緊了破布,倔強地用手背抹了抹臉。
「沒人要的是你啦,神經病王子麵!」
我看著員工手帕上繡的員工暱稱「小王子」,對著店門口大聲咆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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