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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【第八章:隱浪之瀾】

  「你可以再精蟲衝腦一點沒關係!」我兇狠地叫罵。

  是說,吸血鬼有精蟲……嗎?

  幹!管他的!

  比起萊斯特的好心情,那些個我的夢幻粉紅泡泡已經全數破光、屍骨無存了!

  我知道我主動獻吻會讓萊斯特很激情,但也沒比要激情成這樣吧?

  當我吻了他之後,萊斯特只淺愣一秒,就擠上前雙手摟我摟得很緊主動把吻加深。我沉醉在澎湃的愛情中,根本沒注意到他老人家腿長,一蹬就爬上了琴蓋把我壓在他們中間,等他吻得我幾乎窒息時,沿著頸子細吻去了鎖骨。

  如果他是要種草莓,那真的沒關係。可是──

  他張嘴咬我!



  「啊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」我痛得撕裂般破口尖叫。

  萊斯特像頭上挨了一棍,整個人僵了幾秒,從我身上爬起來時只說句:「不妙。」

  蛤?不妙什麼?

  我的疑問不到三秒後就得到解答。在大飯店的大理石地板上,發出響亮的奔跑聲,我記得,這條走廊外沒五公尺的地方就是大理石地板,而且有很多……服務人員。

  「你的催眠失效?」我翻白眼瞪他。

  可真會挑時間啊,渾蛋!

  他皮皮一笑,「妳覺得,我們要是破窗而逃,會不會很浪漫?」

  「浪漫?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個!不准破窗,破了事情會很大條!」我才不想上警局或被通緝!

  「唔,那好吧。」他又草草親了我一下才跳下琴蓋。

  然後拿了高跟鞋,用單膝的跪姿讓我踩在他膝上替我穿鞋。

  ……我承認,這種行徑是很浪漫又會把我寵壞沒錯,但時機不對好嗎!後有追兵哪!

  腳步聲悶悶響在門外,我不禁沒好氣地想,要是萊斯特沒把走廊燈弄滅,他們絕對不會發現這房間透出的月光,自作孽的白痴!

  「喀」,門開了。

  一堆穿著白襯衫黑背心的人員立在門外,和甫下鋼琴蓋的我與萊斯特面面相覷。

  他們凶惡的神情只有一步的時間,第二步之後全數像被點了穴地僵在門口。

  我狐疑地望著萊斯特側臉,發現他的表情真是邪惡的可以。

  他揚著惡意笑容,牽著我往前,到他們面前時,模樣傲得宛若君主。

  「我們迷了路,帶我們回大廳。」

  你不知道做人要愛用請、謝謝跟對不起嗎?死吸血鬼。

  但那群服務生完全沒異議,反而讓開一條路給我們過,接著有禮的引著我們回大廳,還說「謝謝光臨」。

  比起我的羞愧至死,萊斯特倒非常大方。臨走還抽了某服務生胸前的白手巾,看得我想罵死他這仗著催眠術就很搖擺的臭吸血鬼。

  走進停車場,直到看不見大門了我才叫出聲。

  「你怎麼可以咬我?這就是我對你掏心掏肺的謝禮嗎!渾蛋!」我掩著脖子,遮住因為時間不夠尚未密合的兩個血洞。

  「我不是故意的,我發誓。」他舉起單手,「我只是覺得很高興……」眼神發亮地直盯著我。

  他的眼裡含笑,表情充滿了滿足的幸福感。看得我渾身不舒服,所以我只好繼續潑婦罵街:「看什麼看啦!車咧!快把車給我開來!」

  「好好好,我等一下就去開,這樣可以嗎?」他討好道。

  「哼。」別以為討好我就有用!

  看看掌心,居然還沾了些血。

  「幹!」我嚇得飆髒話,趕忙用另一隻手檢查傷口是不是還在淌血。

  「別摸它。」萊斯特阻止了我,低頭看了看我脖子。「已經癒合了。還痛嗎?」

  「廢話!」我瞪他。「不然你下次讓我咬一口看看,我再問你痛不痛!」

  真是太欠揍了。

  我氣得不想理他。

  轉了身,就著別人車上的照後鏡探看傷口。的確,如萊斯特所說已經癒合,但留有坑痕,和大片的淤紅尚未消淡。

  看起來真像種草莓失敗還被咬傷的受虐婦女。

  我從後照鏡裡瞧見萊斯特在我身後彎著腰偷看的模樣,聽見我心底那句自嘲,他還揚了嘴角偷笑個不停。

  我回身,插著腰指著他,「萊斯特──」

  某個微溫的東西,覆上了我的頸子。

  趁我怔住時,萊斯特上前一步,斂著眼睫專注地替我綁領巾,用他方才從服務生身上拿的布巾。搭著我的白禮服,以些微樸素的花樣遮蓋那塊淤紅和昂貴的碎鑚項鍊。

  他把我轉回後照鏡前,說:「喏,這樣就不受虐,脖子也不會被砍了。」

  ……算他機伶。

  「車。」我微嗔地白他一眼,「我想回家了。」

  「是。」他拉長音,很孩子氣的跑開。

  萊斯特回來時,我真懷疑怎麼會沒人把車偷走。這裡是台灣,不是圈叉的好萊塢,你有必要開著高級的紅色敞篷法拉利四處跑嗎!

  我一臉無言,但他一臉愛現。

  所以男人就是男人,即使活了六百年也一樣,有愛車成癖的問題。

  我悶悶地上了車,「麻煩你,下次開台普通點的出門好嗎?我可不想被跟蹤。」

  「妳不喜歡嗎?」他驚愕。「這是最便宜的了。我很久前原廠買的……是顏色不對嗎?妳比較喜歡藍色、黑色還是白色?」萊斯特扳著手指數顏色,我實在很不想知道同車款他是有幾台擺在車庫裡的問題。

  「……Sorry,當我剛剛沒講。開車吧。」

  他發動車子,低穩的引擎聲很好聽,但飯店裡突然傳出大肆的喧嘩聲和音樂,讓我們又停了下來。

  「怎麼了?」我問他。

  他細細聽了一會兒,原先攏緊的眉鬆開,笑了笑。「沒什麼,只是十二點了。」

  「十二點?十二點不是很晚了嗎,為什麼還放音樂?」

  萊斯特笑著靠近我,再度用那雙光燦眼眸把我抓牢。

  他貼在我的唇上,很細很輕,也很低啞地開口:「曼……新年快樂。」

  我沒來得及回答就出不了聲了。

  等萊斯特按鈕升了車蓋,就別再問我領巾為什麼會掉到地上這個問題了,OK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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