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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小宓,妳就那麼愛妳那副眼鏡嗎?」
  「很愛啊,怎?」我從書本裡抬起頭來,看著我親愛的大學摯友蹲著把臉放在我桌子前面。
 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道德,但是,親愛的朋友啊,妳知道妳這樣看起來非常像是斷頭女妖或是無脖女鬼嗎?
  她動手取走我的眼鏡,「這到底哪裡好看啊?這種厚實鏡片,不是在八百年前就已經退流行了嗎?」
  「拜託!我的大小姐,我戴眼鏡可不是用來流行的,OK?」
  「不太OK。」她搖頭,「妳知道嗎?妳的名聲已經響透學校半邊天了耶。」
  喔?「什麼名聲?」
  「妳真的想知道啊?」她顯得怯怯的。
  「廢話。妳這朵死杜鵑,還不快說!」別假啦妳,太親切的形象不太符合唷。
  「喂!喊得太難聽了吧妳!」杜娟,別號娟娟的她瞪我一眼,「還不就是路上那堆蠢男生上次看到妳之後取的,他們說妳是近視五千度的歐巴桑。」
  我看著她沒說話,大概隔五秒後,我重新低下頭看書。
  「小宓,妳生氣了喔?」
  氣?我哪有心情氣啊?
  「沒有。」我抬頭看她,還掛著抹微笑。「娟娟乖喔,去告訴他們那堆瞎了眼該配副新眼球的白痴,就說歐巴桑不會近視只會老花,而且!」我頓了頓,推推眼鏡一副博學高深的模樣。「近視沒有五千度這麼多。」
  真是一群外貌協會的沒腦一族。
  光看外表就能評斷出一個人的本質嗎?少笑話我了,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  可是這世界就是偏偏這麼奇怪,人類活著不過百年,幹嘛要對那副會衰老的臭皮囊那麼寶貴珍惜,甚至到了要用它來衡量一個人呢?真是瞎了眼。
  娟娟看了我一眼後,嘆氣。
  「幹嘛?妳思春喔?」我望望外頭的天氣,一點都感覺不出來春天氣息啊。
  「妳亂說些什麼啊!」
  「我哪有亂說?人家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,吟詩作對的好季節就是春天,所以我說妳思春有什麼不對?」
  「小宓!」她睞我一眼,「妳就是那張嘴不饒人,才會讓大家都怕妳啦。」
  「娟娟,姜太公釣魚的道理妳懂不懂?」我嘆氣,覺得這世間真是高處不勝寒啊。
  「釣個屁啦妳!」她呼了我一巴掌。
  這下子換我扁嘴了。
  娟娟什麼都好,博學多聞,人又生得不錯漂亮,偏偏就是愛動手打人這點不好。
  「娟娟,妳好粗魯。」
  我一直都覺得,要是娟娟沒有動手打人的習慣,也許她就會有上萬、上千個追求者在追她。喔,對了,還得改掉一點容易出口成髒的習性。
  「粗魯總比妳這樣不修邊幅來得好吧?」她斜眼瞪我,伸手就是戳我眼鏡跟拉我頭髮。「這眼鏡的年代跟我媽差不多,妳還當成寶貝似的在戴,還有這頭髮,妳是都不打算整理是不是啊?老是披頭散髮的,妳就不怕晚上走出去會嚇到路人嗎?」
  我從她手中奪回頭髮,「娟娟,妳好過份!」然後開始扮演被欺負的小女孩。「幹嘛這樣欺負我!我也只不過是頭髮長了點,眼鏡大了點啊。」
  「一點而已嗎?」她拉高音階,「一點點會變成這種鬼樣子妳要騙誰啊?還有!這叫大了點嗎?」她拚了命地敲我眼鏡,很像是跟它有仇。「妳的臉都給它遮去一半了!」
  她哇啦哇啦地大叫,不顧我根本搞不清楚被眼鏡遮臉還有頭髮多了點到底有啥問題。
      *到底問題出在哪裡,麻煩誰來告訴我一下,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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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