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:憶凝香


  春暖花開。

  輕微的淡淡花香飄逸,令他執筆的手一頓。

  「茉莉,麼……」

  剛毅面容一緩,浮冰的眼裡有些淺暖的深意,似是思慕。

  起身行至窗前,望著遠方天色,那個方向,就那個方向,住著她,那像茉莉清姿的人兒……

  「大人。」

  「可查到了?」背著身,靜靜問道。

  「東巷巧居的賣傘婦人王春花指證歷歷,供出童姑娘確實是讓盧志乾一夥人強行押去。」

  他點點頭,「派師爺過去一趟,讓那婦人寫下供詞,省得盧志乾背後動手腳。」

  「婦人的供詞在此。」

  「喔?」回過身,來人已呈了壓有指印的供詞予他。他抿唇輕笑,「很好。」

  來人頷首,將供詞細妥置於案上。

  「烏衍,領幾個衙役來,帶副枷,一刻後往盧府逮人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旁人離去,屋內又剩他與窗花獨望。

  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官帽,將縣令令牌繫於腰封時,一物落到了地上。

  他怔了神。

  拾起後,指腹輕娑了那只針腳活頗差的圖樣,眼神恍恍。

  「『井裡掏天,富貴在望』……是了,我已是宿州縣令,妳也已是顧府主母,咱倆的命興許都由得自己也由得天啊,寧香……妹子。」

  逸出一抹苦笑,心底有些說不得的掙扎。

  妹這字,果仍是太沉了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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